凡凡🎃

【德赫】《水中月》（已完结）

写给 @囤肉肉肉肉肉 的德赫，感谢一直以来的支持❤

文笔渣望不嫌弃啦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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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赫】《水中月》

一

这是自从那一次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之后，时隔三年，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嘿，格兰杰，好久不见。”

“马尔福，也许你现在叫我韦斯莱夫人比较妥当。”

二

这种宴会通常情况下德拉科是不会来的，或许应该说，是不会亲自来的。

同样，赫敏也很少会出席这种明显的商业应酬，即便这是魔法部高层举办的。

他们二人不约而同的在一个相仿的年纪开始厌恶这种虚假的来往，觥筹交错之间映照着的是人们各不相同却又殊途同归的那么一点心思，让人烦躁却不得不挤出生硬而又客套的笑容，举杯对着一个或许根本就不认识的人说声恭喜或感谢，一口饮尽杯中让人皱眉的烈酒。

但是这个宴会是为了感谢马尔福家族一笔数额巨大的捐助而特意举办的，巧的是，受捐助的部门正是赫敏所在的神奇动物保护部。

作为现任马尔福家族的家主，作为神奇动物保护部的部长，这两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足够让人绝对信服的理由拒绝参加这一场宴会。

在有些乌烟瘴气的大堂内，二楼的露台大概就成了最为清净的地方。

这个宴会到底是为了什么举办的，应该邀请哪些巫师，在宴会上应该对着哪些巫师说些什么话，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因此，并没有多少人关注到宴会上少了两个理应来说是最重要的人物。

于是现任马尔福家主与神奇动物保护部部长在这个小小的露台上，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相遇了。

——好久不见。

三

其实严格来说并不是好久不见，德拉科借着端详杯中红酒的角度偷偷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前不久他刚在魔法部前面看到过她，只不过她不知道而已。

“你看起来比预言家日报上的照片要精神得多，”德拉科慵懒而又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有些让人心痒，就像是他手里捏着的高脚杯中那如同鲜血的红酒一般醇厚，“哦我是说，没错，那些照片上的你看起来就像是听到了曼德拉草哭泣的人一样，憔悴而又敏感。”

“看来你还是老样子马尔福，别人总在岁月里沉淀，而你却在岁月里越磨越尖利，”赫敏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听到曼德拉草尖叫会死的，你这个白痴。”

“也许吧，”德拉科耸了耸肩，罕见地没有反驳她，“不过我很高兴你也没有被打磨得多圆滑，依然是当年那个赫敏格兰杰——格兰芬多的万事通，这会让我产生一种我还年轻的，让人愉悦的错觉。”

赫敏没有看到他低下头时嘴角弯起的弧度，正如当年在霍格沃兹看到她背着书包奔波在各个教室之间时他不经意间露出的笑容。

那是现在的德拉科马尔福不再经常露出的笑容，甚至连偶尔也谈不上。

他习惯了面无表情，还有客套而又虚伪的，让他自己都唾弃的微笑。

四

赫敏在看到德拉科那张过分苍白的脸庞时第一个反应竟是转身就走，如果他没有主动开口和她打招呼的话。

他一如既往的的尖酸刻薄，却在她回怼时轻轻松松笑出了声。

赫敏在他的身上闻到了久违的松柏香气，还有一丝丝在宴会上沾染的不怎么浓烈的烟味。他的皮肤在月光下白的近乎透明，配上他手里的那杯红酒，竟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恍若梦中。

又是那种该死的熟悉感，当听到他用那种略微轻佻的语调喊出了格兰杰之后，赫敏移开了自己打量的眼神，却又因为不知看向何处而显得有些无措。

她似乎听到了马尔福的笑声，可能是听错了，她这么想，在霍格沃兹的几年里，她可从来没有听到过他和善的笑声。

其实刚刚在她反驳自己是韦斯莱夫人的下一瞬，她就已经后悔了。她已经多久没有听到别人喊她格兰杰了？赫敏已经记不清了，仿佛她已经舍弃了格兰杰这个姓氏。

“哦拜托，不要喊我韦斯莱。”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直到马尔福开口说出下一句话。

“让人愉悦的错觉。”马尔福这么说。

赫敏心下一颤，愉悦吗？

毫无疑问，那是她的人生中最美妙的时刻，她在知识的海洋中畅游，不用在意工作上的琐事也不用在意家庭里的争吵，不用担心今天晚上应该吃什么也不用为了一些在她看来根本莫名其妙的事而烦恼。

赫敏发现，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更希望别人叫她格兰杰。

五

这毫无疑问是一场盛大的晚宴，魔法部的高层官员，纯血统家族中存留的望族，都在这场盛宴中穿梭，伺机而动。而他们二人彼此心照不宣，在这个偏僻的露台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今日月圆，那一轮满月静静地悬挂在空中，仿佛见证着些什么。

“今晚月色很美。”德拉科抿了一口红酒，慢慢悠悠地说道。

赫敏浑身一震，转过身去看向他，她身上穿着一件麻瓜设计的礼服，淡紫色的裙摆因为她的转身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德拉科不由想到了四年级时候她那件淡紫色的长袍，还有她笑起来时弯弯的巧克力色双眸。

“马尔福，这话不能乱说，”赫敏严肃地对他说，蓦地又笑了起来，“不过，你不是麻瓜，倒也不让人意外。”

“哦？是吗？那么在麻瓜的世界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德拉科盯着她的笑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杯中的红酒上泛着浅浅的月光，仿佛来自地狱的沼泽，甜美而又危险。

赫敏很是吃惊，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马尔福如此和平地交谈。

“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她低下头不自然地扯了扯自己的裙子，“我先走了，祝你玩得开心。”

“再见，”德拉科轻笑，“格兰杰。”

六

德拉科看着那人因为自己最后的称呼而愣了一瞬，心情好了不少，就连这场在他看来光怪陆离的晚宴也变得顺眼了许多。

可能是因为那个匆匆离去的，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一般的背影。

或许赫敏从来不知道，在霍格沃兹的那几年里，总有一个视线偷偷追随着她。从她还是那个咋咋呼呼的一年级新生开始，到她成为格兰芬多成绩最好的万事通，直到最后，她毅然决然站在哈利身边，成为战争中的英雄，从始至终，那个视线从未离开。

她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最近的，比如说，为什么几乎从来不参加这种宴会的马尔福，为什么这一次会亲自过来。

但是不知情是一件好事，人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总能开心一点。

“白痴海狸鼠，”德拉科抬头看着月亮，“我当然知道，你们麻瓜的话语。”

七

赫敏匆匆离开时，她的心情仍然无法平静。

当她与那双烟灰色的双眸对视时，当她觉得自己被那熟悉的松柏气味包围时，当她听到马尔福说出“今晚月色很美”时。

恍然间，梦回霍格沃兹。

也许德拉科从来不知道，她今天初见他时抿唇的模样，正如当年得知他加入伏地魔一派时的神情，而最后她朝他笑得开怀，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芥蒂从来没有鸿沟，而这，也正是她一直以来，想要对他做的。

“是的，今晚月色很美。”赫敏轻轻说。

八

“会有谁不喜欢德拉科马尔福呢？”

“会有谁不喜欢赫敏格兰杰呢？”